我爱电子管

马久越聆听中国第二辑,更胜第一辑

曲子的听感都非常新颖,音响效果也都有其独特之处,显见在编曲、录音、混音方面下了极大的工夫

​​马久越,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是在我推荐的「聆听中国」那张CD中,内中的音乐如果不是马久越创作的,就是他以古曲改编的。那张CD中,音响迷印象最深刻的当然就是第一首「春江花月夜」,因为这首曲子的编曲音响效果深刻吸引音响迷。其他曲子其实也不错,但被「春江花月夜」的光芒所掩盖了。


当时我对马久越的印象是:这个人很厉害,竟然能够将民族乐器编得跟电子音乐一样,让人根本忘了那些演奏的乐器是民族乐器。换句话说,马久越赋与古老民族乐器新的生命,这种新民乐的生命不仅是创作曲调新,连演奏手法也新,根本就是无所不包的世界音乐。事后查资料,才知道马久越是大陆著名的音乐家,学民乐出身,有关他的资历,大家上网搜寻就有,不需要我多嘴。


「聆听中国」早在2006年就出版了,我却晚很多年才发现并推荐。在封面上其实有个小标题「月舞」,只是我根本没注意,所以一直称呼这张CD为「聆听中国」。2023年5月1日,我在第三届北京国际音响展会场上遇见马久越,那个时点他刚好要离开去做下一场演讲,而我却正要进行一场演讲,就在短短交会的几分钟内,他签名送了我这张「聆听中国」第二辑,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听他说是第二辑,这次我注意到封面那二个小字「精灵」,这张第二辑是2019年出版的,我又晚了几年才接触到这张精彩的CD。「精灵」就是这张专辑的第一首曲子,与第一辑不同的是,第二辑有二张CD,每张各有6首曲子,除了第二张的第五首「在那遥远的地方」与第六首「玫瑰花」是改编曲之外,其余10首都是马久越的创作曲。

事实上,马久越是在推出「聆听中国,月舞」之后,就已经开始构思第二辑,不过一直到了2017年才正式动手制作。到底要如何形容马久越创作的这些音乐呢?我无法说得精确,但应该不能只用「新民乐」来概括,因为他的音乐是非常跨界的,跨了传统民乐、世界音乐、新世纪音乐、电子音乐、甚至中亚民族舞曲。

说得更具体些,马久越在这二张CD中的音乐听起来让我有一个强烈的印象,那就是「胡旋舞」。我并不是指第二张CD中的第一首「胡旋舞」,而是说这张CD的许多节奏听起来就像中亚、土耳其(以古老中国的说法就是塞外)的游牧民族围着营火所跳的快速舞曲,音乐非常鲜明、非强活泼、非常有劲、非常激情,节奏复杂变化很大,情绪高低起伏对比很强,乐曲速度快得惊人。听着音乐,脑海中好像浮现舞者踏着快速火热音乐的节奏不断地旋转身体,倏地高跳低伏、又瞬间静止。

可是,您能想象这样精采万分让人兴奋的音乐却是用不插电的中国民族乐器所演奏的吗?包括琵琶、筝、阮、二胡、吹管乐器、打击乐器等。「聆听中国,月舞」除了民族乐器之外,还动用了MIDI,以及布拉格爱乐交响乐团。而「聆听中国,精灵」中,则只用民族乐器与打击乐来演奏,没有加入MIDI,绝对是「不插电」演奏。让人惊奇的是,虽然使用的都是不插电的民族乐器,但透过马久越的作曲、编曲、演奏要求,这些民族乐器的演奏手法听起来根本不是传统风格,反倒像是不受限制的创新乐器。

不仅如此,透过马久越的新颖编曲手法与录音师的高超混音技术,将这些民族乐器赋与新的和声,并且营造出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音响效果。更让人激赏的是,马久越创作的音乐本身完全脱离传统民乐的窠臼,虽然内中可寻传统民乐的影子,但他主要是运用民族乐器来呈现他那无拘无束的乐思。而他的乐思是宽广的,没有地域、时间、国别限制的。

「聆听中国,精灵」中的每首曲子都很新鲜,而且动听,音响效果也都让人惊叹。例如第一首「精灵」一开始就呈现千军万马即将杀至的那种紧张压抑气氛,接着强劲的琵琶配上撼动人心的鼓声,以及二胡流泄的旋律,让音乐好像猛虎出闸、动态范围的对比是极大的。如果您的音响系统能够开大声听,一定会打从心底被撼动。难怪马久越会说这首曲子撞击了他的灵魂。

又例如第二首「反弹琵琶伎乐天」,虽然刚开始悠悠扬扬的,有若古曲,但在一段酝酿之后,强劲的鼓声开始带出原始粗犷的节奏,让人怀疑唐朝的伎乐天有那么狂野吗?而第六首「蜀山」是以遥远滚雷般的中国大鼓起头,带出让人屏息的紧迫节奏。主奏乐器是古筝,但您不会注意到那是古筝,因为演奏手法与旋律早已脱离我们熟悉的古筝范围,此时您会感叹原来古筝与中国大鼓也能那么合拍。

还有,第二辑第二张CD中的最后一首「玫瑰花」与第一辑中最后一首「玫瑰花」都同样取自维族民歌,但是编曲却大大不同,我相信这是马久越刻意安排的,呈现他二个时期不同的乐思。第二辑的「玫瑰花」是不插电演出,而第一辑的「玫瑰花」却加入电Bass与女声合唱,风味完全不同。

全部12首曲子的听感都非常新颖,音响效果也都有其独特之处,显见在编曲、录音、混音方面下了极大的工夫。而且,第二辑并非如第一辑是赵聪负责全部的琵琶演奏,而是请了多位琵琶、民乐好手共襄盛举,其精彩程度更胜第一辑。只是,我想不通封面上方为何要写Superior Analog Sound?旁边明明标示24bit Recording啊!天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销。「聆听中国,精灵」出版已经四年,绝对值得您去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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